灾难总是出乎预料,突然而至。
被重压死死按在地板上动弹不得的弗弗拉奇看着不远外的绝美的不速之客时,脑中突然闪过了这么一句不算谚语的谚语。
外面天风翻卷着火焰,暴雪夹杂着酸雾,有毒的大气充斥在同样了无生机的灰色的天与地之间,没有星光播撒,没有阳光普照,只有一轮永远的新月时刻放着妖冶的光。
一个荒芜的世界,一个不容弱小生存的世界。
但是峡谷间萦绕着不绝的龙吼,荒原下沉眠着不可言喻的恶兽,巨硕的存在端坐在王位上生杀予夺,随意地改换天地。
这是一个只对强者富饶的世界。
任谁来到此地,仰望这片光景,在被过于浓郁的大气魔力毒死前,都会想到这么一个名字。
魔界。
而在这个魔界也最为严酷和荒芜的边界群山里,在一场献给连魔族也忌讳其名的远古邪神的疯狂祭祀里,却闯入了一个与一切都格格不入的过于美好的少女。
少女看着刚脱稚气的年纪,一头瀑布般的水银长发倾泻至膝,五官精致得能让造主叹息。
她身着一件既像短袍又如连衣裙的黑衣,上面黄金的铸件和丝线连出华美的图样,作为基底的布料却仿佛没有重量一般紧贴着肌肤,细细勾勒着窈窕纤细的身形,最后在繁重的后摆和精短的前摆之间一对完美比例的赤腿踩着黑银的高跟短靴,无暇玉肌尽情暴露在魔界严苛的大气里,强烈地吸引着外界的目光。
绝美的少女用冰冷绚烂的黄金双眼扫过面前的仪式场,不发一言,轻轻迈步,黑银的鞋跟落在红水晶的地板上,咯哒、咯哒的声响有节奏地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
弗弗拉奇知道,她不是天界来的正义使者,尽管确实有着可以那么自称的美貌;更不可能是误入此处的迷路女孩,尽管纤细的体格和半扎的双马尾透着那样的惹人怜爱。
她是灾祸,纯然的天灾,由威严的黄金瞳以及头颅两侧如黑剑般指向天空的尖角宣告着这一点。
她毫无杀气地向外释放着魔力,连展示力量都算不上地给周遭的空气一点点加码,仅是如此,宛如实质化的魔力就足够让在场的所有生物窒息而亡。
弗弗拉奇看着平日颐气指使的老祭司长就这么趴在祭台上吐出了白沫,赤裸的牲祭女孩一个接一个不等仪式进行就断掉了气息,以往他还会可惜死之前没能让自己享受一番,但现在除了大口吞吸已经如块一般的空气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也想不了。
——不会错的,这份美貌,这份力量,已经这个行事风格,一切都和传闻中的一致。
深渊魔神·艾拉蒂雅。
这就是眼前超凡脱俗的少女的尊名。
在常夜魔帝与白之女神共同消陨后,魔界曾陷入漫长的内战之中,蛰伏的魔神在无主的大地上接连现身,争抢领土,组建军队,为了夺取最高的地位勾心斗角,但所有苦心经营与阴谋诡计最终都没起到任何作用,冠名深渊的魔神突兀地来到这个世界,不用部下,无需领地,只凭着孑然一身将所有的挑战者消灭殆尽,直至大地上再没有敢在自己面前站立的存在,于是围绕帝位的争战终于在百年时光之后划上了休止符——至少,是在大部分地区划上了休止符。
“拜隆的残党真是不死心呐。”
少女开口,声音如歌唱般好听,却并不对着任何人,也不指望任何人的应答。
她在祭祀场内悠然地踱着步,伴着鞋跟咯哒、咯哒的清脆。
这座祭祀场有着神殿一般的广阔和奢华,鲜红如血的水晶地板一直铺设到视野尽头,数人合抱的立柱上钉着巨龙的古尸,墙壁上满是催人疯狂的眼睛纹路。
祭台上立着两尊赤裸的女性雕像,闭着眼,被精细的雕工完美地还原着乳房和性器的模样,神态宁和安详地各抬起一只腿,构出一个淫靡的拱门,细腻的石肤映照着淅淅沥沥洒下的月光,反而有一种诡异的神圣。
两具女性雕像的胯下就是祭洞的所在,活祭们在仪式最后的去处,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浑像巨兽的食道,等着新鲜的血食唤醒。
银发少女缓步踱到祭洞的前方,伴着行道两侧的立柱与墙雕逐一崩塌,终于走到祭台之上。
祭司长早就断了气的身体嘭的一声炸成血雾,少女看也不看,只是抬头打量着面前的女性雕像,视线尤其在乳房和下阴的位置停留少许,随即露出厌恶的表情,闭上眼,撇过脸颊,两尊雕像立即分崩离析。
她接住一块落下的石头,在掌中捏成粉末,于是弗弗拉奇的视线自然而然地集中过去。
魔神的手掌直至指尖都被黑银的金属片包裹成凶恶的模样,看着仍然不失纤美,让人不禁遐想卸下武装时里面的葱白又会是怎样的艺术品。
金属片向上一直覆盖到上臂,恰好露出一对精巧的肩膀和无暇的腋下,透过发丝的缝隙,可以瞥见羊脂一般的后背。
“主子不在了就来寻求这种莫名其妙的旧神,真是惹人发笑。”
她弯下身,向着祭洞的底部望去,于是在先前踱步时就被甩得一荡一荡的繁复后摆再也遮掩不住下方的曼妙,与玲珑的小胸形成鲜明对比的挺翘臀部在弗弗拉奇的视野中显出了清晰的轮廓。
魔神少女对此似乎浑然未觉,最终不屑地冷哼一声直起腰来,衣摆摇晃,仿佛俏皮的屁股还在里面向外招摇。
“不过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过的就是了。看在又能让我的收藏增加的份上,就让你们死得轻松点吧。”
少女转身,鞋跟碰着脚尖,闭目沉思,然后有些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嗯?怎么还有一个没死?”
弗弗拉奇的心脏立即剧烈地跳动起来,即使那早就因为缺氧而处在了爆炸的边缘。
眼前天真地降下致命灾祸的少女所指的毫无疑问正是自己,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活着,在名符其实的最强魔神的领域之内。
“真奇怪,我留手太多了吗,还是说不愧是能在无尽山脉苟活的,对魔力的抗性要比其他生物高?”
银发少女点着下巴走近过来,然后一脚踩到了弗弗拉奇的脸上,饶有趣味地说。
“算了,都无所谓……喂,你是这里的祭司吗?至少是个信徒吧?赞美诗什么的唱过的吧?”
弗弗拉奇一下瞪直了眼睛。
并不是因为这份举动本身的侮辱——在这魔界这还算不上什么——而是因为目光越过短靴上包覆脚踝的黑银色花草雕纹,沿着白玉般的小腿向上,尽览完纤美的大腿后,落在弗弗拉奇视线尽头的不是魔神少女堆起了冷酷和戏谑却依然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而是似裙似袍的漆黑衣摆下,雪白滑腻的腿根,丰满挺翘的臀瓣,以及……
一根毛发都没有的光洁秘裂。
——这个魔神,长着一副女孩子的模样,竟然真的有女性的性器,而且还……什么都没穿……!?
“你们的旧主人拜隆被我杀了,新的救命稻草现在也证明了不过是具死得不能再透彻的尸体,所以接下来怎么办?死到临头了要来改信我吗?还是涕泪横流地请求我的宽恕?”
歌唱般的威胁不断离弗弗拉奇的耳朵远去,他只是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绝景。
说实话,妄想是当然有过的,尤其少女的衣着在腰间分成四股向下,左右和身后三片都是与皇袍相符的繁重,唯独前方的布片仅仅只挡过胯骨的位置,两侧还有开到鼠蹊部的高叉,随少女的动作翻飞时,几乎连小腹都要能够看见。
但真的望见却又是另一个次元的冲击。
眼前的阴唇比工匠们煞费苦心还原的石雕更加娇艳,更带着石雕绝无法比拟的温软与湿润,紧紧闭合着,将柔弱的受不得刺激的花蒂隐藏在怀中,正是未受过开垦的模样。
“啊哈哈哈哈,不可能的。我才不要下等爬虫的崇拜。不过要是现编一段我的赞美诗,让我高兴的话…………我就让你死得痛快点哦?”
是没发觉私处的暴露,还是根本不在意被区区凡人看到?
银发少女继续直接着嘲弄的话语,右脚逐渐加力将脚下男性的脑袋往地里碾去。
弗弗拉奇忍耐着冷硬的鞋底在自己脸上拧动摩擦,视野尽头的秘裂也就伴着动作同样的左右摇曳,每一刻都好似要露出点破绽,让人一睹真正的秘密花园,却到最后都死死抱守着不给任何希望。
洁净的小小后庭同样紧合着,明明对魔神来说理当是毫无意义的器官,却生得比寻常女孩的还要可爱诱人。
他突然打了个激颤,嘲笑的话语,脸上的疼痛,仍然压制着全身的沉重,所有各种各样的感官与感情突然一股脑地涌回意识,于是一股无名的火焰腾起,眨眼间从小腹燃到胸膛,烧得他咬牙切齿。
妈的……!
他想起自己也曾混过不错的一官半职,虽然一样得对上面的家伙低声下气,但底下的油水大有可捞,吃饭鲜有需要付款的时候,身边总能轮换着各式的女人。
但一切都在那一天彻底改变。
在黄昏色的魔枪带着火雨从天而降,余波掀起的尘浪吞没了整个城市的那一天,破灭的不只是魔神拜隆的野心和生命,还有他弗弗拉奇至今为止的全部生活。
妈的……!
平日献殷勤的女人突然之间全不见了踪影,昔时一起狂欢的酒友串通起来窃取了他最后的积蓄,弗弗拉奇独自一人身无分文地逃亡,经历了比死还要痛苦的旅程,好不容易来到这鸟不生蛋的边境,加入这什么狗屁不通的教派,整日一边看着奢侈的神殿一边吃着野草不如的饭食,一边被提醒着不准触碰献给神明的活祭一边看着祭司们对着丰腴的肢体为所欲为,算起来都不知道多久没碰过酒和女人了。
妈的……!
全部都是你这家伙的错!
不是你突然出现的话,不是那些急着向你下跪的家伙把自己赶到这里来的话!
然后现在追杀到这里来,一边居高临下地嘲讽着一边在自己面前晃着小穴,还要给你唱赞歌……!?
妈的……!!
“喂,快点唱啦,可是赐予你在死前瞻仰最伟大的魔神的光荣了哦?……”
“闭嘴,臭婊子!”弗弗拉奇大吼出声,混着长久以来的憋屈和迁怒。
“哎……?”头顶上传来一个尖细的声调。
一名魔神能有多少种将人的灵魂拘禁起来永远折磨的手段?
把这种问题全部丢到脑后,弗弗拉奇被全身翻涌的焦躁和炽热鼓动着,将平生所知的污言秽语一气掷出,要以此作为自己身为男性的最后反击,“你这种娼妓不如的荡妇!露出小穴等着被雄性肏的母狗!什么魔神,不过是运气好从妈妈的子宫里生出来时魔力稍微强了一点而已,毛都没长的小鬼,那么想被大人夸奖的话跪下来把老子的鸡巴舔得爽了也不是不能考虑拍拍你的脸蛋啊!?”
“————!”
一口气痛快地骂完,死亡的痛苦没有立即袭来,反而周围的重压出现了些微的缝隙。
没有细想理由的余裕,弗弗拉奇用最后的力气从怀中掏出一颗放着邪异粉光的宝石。
这颗宝石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上的?
自己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弗弗拉奇贫乏的见识和想象完全无从明白,只隐隐约约感觉就是它让自己能够在魔神的神威下活到现在,然后,一道同样色泽的光芒从祭洞之下射出,罩住他的全身,不等反应,就吞吸到了无底的黑暗之中。
艾拉蒂雅呆然地看着脚下的男性就这么逃出了视线之外,还悬在半空的左脚缓缓收回放下,左右环顾了一眼,愤怒慢了好几拍才骤然爆发。
咔啪——!
无数的裂纹突然从她的脚下炸开,一瞬间蔓尽视野内全部的地板。
咔啪咔啪咔啪咔啪————!
裂缝蔓延到墙壁之上,宏大的祭祀场晃动起来,镂着古朴花纹的天顶整个塌下,还未落地就被纯然的魔力蒸发成空,群山之上一个光与热的领域膨胀开来,轻易盖去原先在此的整个教堂,进而吞没掉整个山顶,半山腰,宛如人界的太阳坠落此间,将卷入其中的任何事物烧至虚无。
“竟敢————!!!!”
领域的正中少女绝美的脸庞涨得如熟透了一般通红,玲珑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银牙咬得硌叽作响。
“区区爬虫不如的下等生物,竟敢把我叫做……叫做……”她大喘几口气,终是没能把那些秽语重复出口,“……不可饶恕!绝对不能饶恕!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最痛苦的死法!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太阳”继续下沉,一点点剜开山峰与地表。
这里是魔界最为极端之地,岩石饱受烈焰与寒霜的锻打,早就化为了难以损毁的基岩,连邪神的祭祀场都无法在此扎下地基,只能磨平表面后用魔法黏合。
但对真正的魔神而言这什么也算不上。
在深渊魔神面前,钢铁,岩石,泥土,泡沫,没有任何差别。
无光的魔焰追着祭洞的走向一路啃噬,几次呼吸间偌大的山体便整个消失在了世间,祭洞还在继续向下延伸,深入地底,银发少女手都不抬,自有更盛烈的魔焰领会意思开掘大地。
艾拉蒂雅两手抱胸,随着重力缓缓飘落,终于遇到阻碍,已经是在深逾千米的地底。
从山顶自地底,垂直跨越超过六千米的旅程,伴随着千万吨的土石彻底蒸发,处于一切中心的少女只是半闭着眼睛吐了口气,轻松得像在宴厅里等候厨师的上餐。
地底下现出一个巨大的空洞,其间堆满浸透墨色的骨骸,一见光便开始爬行跳跃,自行拼出战士与魔兽的模样,张开嘴,用没有声带的喉咙做出嘶吼。
它们随其主人陪葬于此,便成了陵墓最忠实的守卫,怨念被誓言紧锁在尸骸里,不知多少千年,连蒸发土石的魔焰也无法驱赶。
艾拉蒂雅还是眼皮也不抬的慵懒模样,右手在身前轻轻扫过,每一厘米都有一枚符文融入虚空,最后握掌成拳的瞬间,便是无数的利剑在周身陈列铺开,每一发对应着一只或完整或残缺的骸骨,然后她才抬起眼帘,不屑地扫过身下,张嘴轻吐出启动魔法的律令,依然如歌唱一般好听。
“终咒·屠杀剑雨。”
剑雨落下,墓守的大军比集结时更快地灰飞烟灭,附加着神力的魔法刀剑不止在物理上贯穿身躯,更在概念上将之抹灭,无论带着什么样的执着。
银发的魔神少女终于飘落,像一只盛装的蝴蝶,落地瞬间黑银的鞋跟刻意叩出一声脆响,便当作是拜访的敲门声,在她足下是一面黄金铸就的大门,上刻着早已灭绝的邪花和不再使用的文字,在魔焰的灼烧和剑雨的攒射下毫发无损。
艾拉蒂雅用脚划拉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感受着内里流淌的微弱但确实的神力,发出一个满意的鼻音,抬头仰望,上方是直达天空的开阔,山峰和祭祀场都已被烧得灰都不剩,但以魔神的记忆力理所当然地记着,这扇黄金门扉正坐落在祭洞的正下方。
——还真让那些下等生物蒙对了啊,古神的陵寝。
艾拉蒂雅撇撇嘴。
只想着自己收藏的神格又能多一个了。
尊重和敬畏什么的,当然是不可能有的,那是凡人才需要有的情感,而自己就是神,屠杀了其他魔神,登顶这个世界的深渊魔帝。
艾拉蒂雅拉开架势,无匹的魔力自右手引出,塑成黄昏色的长枪,上面枯枝三两缠绕,哀恸的挽歌萦绕不绝。
她握住枪柄横向一挥,仅仅余波吹拂,就可见到周围千万年未变的岩石与骸骨肉眼可见地朽化成灰。
这把枪即是终末的号角,衰亡的化身,死之结晶,能阻挡在它面前的,自过去到未来都不会存在。
长枪拄下,黄金门便自落点处扭曲,灰化,碎成一粒一粒,好像分子之间唐突地失去了粘合,在重力下自然地崩散。
“终咒·黄昏之枪。”
门扉消失,立即有粉紫色的毒雾自内里涌出,刚刚踏出门口就被忠心拱卫在旁的魔焰燃烧殆尽。
银发少女视而不见地继续向下飘落,突然重力偏转,下方变成前方,四处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立柱沿着走廊无限延伸,每一根上都颂扬着主人的名字,而一直拱卫在侧的魔焰也不知不觉间熄灭无踪。
并不值得意外,将自己活着时的住殿作为陵寝对神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至于魔焰,不过是从手下败将那里掠夺来的权能,图方便一用,不指望在这种地方发挥作用。
感应到门扉的毁坏,尖锐的警笛响彻整个大殿,同时更多的骨骸异兽从四下爬出,艾拉蒂雅被吵得心烦,正想让它们永远安静,突然伸手摸向脖颈。
脖颈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金色的项圈。
少女挑挑眉毛,不等反应,又听到警报声一变,换成一个妖娆的女声,“侦测到魔神级隶姬,开始进行捕获……”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银发的魔神少女已向声源掷出了手里的黄昏之枪。
宣告终末的魔枪没入作为天顶的星空中,霎时夜幕崩解,群星熄灭,再无声音能从中发出。
再伸手捏碎脖颈上的项圈,不费吹灰之力,但还没收神,项圈碎裂成的光点在旁环绕一圈,马上又重新在她的脖颈上成型。
——嗯?
艾拉蒂雅这才提起了点心思,用魔力在掌上做出一面水镜,对着镜子扬起脑袋。
脖颈是一只华丽的金属项圈,不到三指宽,材质像黄金,但比黄金更加灿烂,还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绝缘性。
项圈通体以细腻至极的雕工镂出荆棘与枝叶的模样,正中百合拥簇着新月,不似枷锁,反而更像某种神圣的冠冕,只是没有戴在头顶。
她再捏碎一次,项圈依然转瞬就恢复了原状,甚至比先前更快。
(算了,品位还不错,就暂时先戴着吧。)
左右看着无损自己的美貌,对魔力的阻碍也可忽略不计,艾拉蒂雅决定就这么让它留在这里。
趁着她照镜子的时间,骸骨的墓守们已然大幅地接近,最近前面的一只已经在头顶张开了嘴。
艾拉蒂雅看也不看,将魔镜往上一抛,镜子立即化作黑洞,无边的吸力将全部的骸骨吸纳一空。
少女在连光线都扭曲的引力场里闲庭漫步,故意把鞋跟敲得哒哒作响,这才开始打量殿内的布设。
这座陵寝的主人似乎尤爱黄金,四处都是一片金灿灿的模样,唯独立柱上的雕刻用了白玉,雕刻着形形色色的女性,各有不同的美貌,却都被枷锁和束带强制着摆出奇异的姿势,经受种种器具与魔兽的奸淫。
收回前言,品位糟透了。
艾拉蒂雅不快起来,抬手一发魔弹将最近的雕像崩碎,手指再点,同样的魔弹连射而出,将视野内的淫靡装饰一气打得粉碎,往后是铠甲,祭坛,吊灯。
她很快喜欢上了肆意破坏的感觉,目之所及再没有完整事物了也不停止地往墙上射出一个个孔洞,再把被警报启动的魔偶和惊出来的幽灵侍从挨个打碎。
陵寝的防卫机制继续运转,即使没了播报的声音依然兢兢业业,在项圈之后,又给少女添加上黄金的臂环与腿环,同样有着荆棘与枝叶的镂空花纹,但这只是引来魔神少女更大的不屑。
她主动地往黄金的束环里注入更多的魔力,享受本来应该起到压制作用的魔导具不堪重负的模样,放声嘲笑:
“所谓的驱赶和捕获就只是帮入侵者打扮的更漂亮些吗?这可连当舞会的守卫都算不上称职,这里的主人……咿!?”
正得意的当头,银发少女身子突然一缩,魔力供给一时中断,指尖的连射自然也停了下来。
“……哎?什么?”
她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犹疑地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胸,隔着布料清晰地感觉到了底下的硬物,更具体点,是一个环状物,一端连着宝石的挂坠,一端连着小巧的乳尖,试着拉扯一下,立即有一阵电击般的感触游遍全身,激得少女弯下了腰——尽管这具身体本不该惧怕任何的雷电——这对挂环,已经完全和她的乳尖连为一体了。
(骗、骗人。我可是魔神,是魔帝,怎么可能被这种陈尸的棺材伤到,还是在、在胸上……)
脚下踩着的幽灵女仆趁着她的惊愕,突然做出狰狞的面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一脚踩灭。
艾拉蒂雅彻底恼怒起来。
魔力的领域再一次膨胀开来,挤开大殿固有的神域,正中间漆黑的神光璀璨夺目。
那是谁都不被允许触碰的深渊之力,唯独属于她一人的无上权能。
于是千万年来不曾变化的大殿在神光照耀下开始了飞速的腐朽,不知方位的光源逐一熄灭,立柱塌落之前就在空中碎裂成末,地板更是如沙一般地无声崩陷。
整一层的陵寝就这么在深渊的力量前化为了再也看不出来原型的泥沙。
神祇理所当然可以自满,试图利用这点不是智慧,而是挑衅。
(混蛋!我真的生气了!不过是稍微放任了一下,竟然真的敢,真的敢动我的身体!算上窝藏侮辱我的家伙的帐一起!)
(饶不了你!饶不了你!)
大殿的下方,陵寝更复杂的结构暴露出来,宛如一座巨大的迷宫,每一个拐角都布满了陷阱与守卫,全部都在来得及发挥作用前就被黑光朽化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银发飘扬的魔帝不可一世地从空中飘落,仿佛自己才是此地的主人,但小小的胸前红宝石吊坠依然摇晃着,在本该消融一切的深渊之光中也丝毫未损,持续带给少女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刺痛和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触。
艾拉蒂雅被愤怒和同样难以言喻的焦躁驱使,直接穿过崩解的迷宫,下到陵寝的第三层,这里什么都没有,唯独一具巨大的石棺正中伫立,旁边一只半神的红龙盘绕在旁,被少女毫无顾忌的动静惊醒,喷着龙息扑来。
它鲜红的龙鳞同样在黑光中飞速地灰化朽烂,看着在碰到少女之前就会被时光抹去,成为历史上一个难以找到的斑点,但艾拉蒂雅连这也不愿等,伸手从虚空中抽出一把骨剑。
魔剑耶梦加德,从世界蛇的脊椎中抽出来的利刃,唯一造型古怪而艾拉蒂雅仍然愿意带在身边的物件。
她并不是使剑的好手,但在挥舞这把剑时没有剑士能够走过一合。
魔剑随手一挥,老龙身首异处,血液流出之前就被剑身饮干。
艾拉蒂雅对手中武器的小小动作不感兴趣,只想着向目光所及的一切宣泄自己的愤怒和焦躁。
她冷笑着再一次举起剑,对着被粉紫色的光辉保护着的石棺,劈下。
“——呀啊!?”
石棺炸碎,但惊叫声却从加害者的口中漏出。
深渊的神光突兀地消失,暴露出其中表情僵硬地挺直腰身夹紧双腿的魔神少女,玲珑的小胸被她的动作顶起,挤得胸前的乳环都一时在薄薄的衣料上显出了痕迹。
少女不复大刀阔斧的气势,在原地扭捏起来,黑银的鞋尖并在一起,漂亮的膝盖不住互相打架,她近乎惊慌地往自己身后看去,那里某个因为魔神没有排泄的需要而一直被忽视着的器官,正前所未有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屁股!?屁股里面有东西!?为什么?为什么!?)
奇异的充实感从后庭传来,攀着脊柱向上,与胸部的感触汇合成盛大的洪流,来回激荡在这高贵奢华的身体之中,不是痛苦,却比任何疼痛都更动摇着她的神志,只消一击就打碎了她至今为止所有的威严与武装。
在以后她会明白这便是性快感。
艾拉蒂雅咬紧银牙,一边压抑着喉咙里漏出的声音一边下意识地用魔力扫过身后,然后才想起这座遗迹里的事物的奇妙绝缘性,果不其然,魔力感知下那里空无一物,只是平白看到了自己娇柔后庭被撑开的羞耻模样。
再想物理方法已经错过了时机,一把扭曲诡异的权杖从破碎的石棺里飞出,通体流淌的神力证明着正是此地主人生前的所持,一个个早已失传的符文环绕着杖身跳舞,还没来得及发威就被一剑斩碎,但它御敌的任务已经完成。
艾拉蒂雅捂住嘴,眼睛大张瞳孔紧缩,而后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高昂尖叫。
“咿——!!!进、进到更里面了!?”
挥剑的动作不可避免地放松了下肢的力量,后庭的侵入者趁机再进一步。
它触感光滑冷硬,猜想是与项圈和腿环同样的材质,只是分量不可同日而语,粗暴挤入少女最隐秘的部分,再激烈震动,强硬地唤醒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沉睡到现在的每一寸内壁,于是刺激成倍成倍地抬升,神衣下艾拉蒂雅身体剧震,魔剑哐当一声滑落地面。
“咕、呜咿、啊啊啊啊————♡!!什、什么啊!?这种感觉!明明和其他魔神战斗时都没有过的!?停、停下来!快停下来!”
艾拉蒂雅的脸上终于现出了畏缩的神色,认识到了这世界上还有自己不能抵抗的事物。
但没关系,只是自己大意了。
她如此自我安慰。
先离开这里,重新休整一下,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因为自己是最强的魔神……
肚脐和大腿根部相继传来灼烫的感觉,但艾拉蒂雅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取不下的乳环和肛塞还在持续进攻着她的敏感点,配合着更多涌来的墓守里外夹攻。
少女不再有将它们全军覆没的余裕,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弯腰捡起佩剑,使不上力,只能单纯地从剑尖放出神光,在墙上开出大洞,抱着胸踉踉跄跄地走了进去。
(出口……出口……)
天顶不知何时又已重新盖合,权杖虽然被毁,但里面逸散的神力让整座陵寝彻底活跃起来,如一只巨兽从长久的沉眠中醒转,体内重力反复颠倒,墙体变幻更替,先前留下的破坏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同一个房间二度回去地板和天顶就已经互换。
在平时这不过是些无聊的障眼法,在魔神的智慧与记忆力前不值一提,但现在全部心神都在用于对抗体内快感的艾拉蒂雅连认路的余裕都不剩下。
她胡乱地冲入一个新的房间,看到里面四壁空空荡荡一件家具没有,旋即身后的墙壁合上,粉色的黏稠溶液倾倒而下。
偏偏是这种时候后庭的肛塞加剧了震动,艾拉蒂雅悲鸣一声,酥软的身体几乎当场跪坐下来,只能拄着魔剑勉强站立,看着流出的粉色溶液在房间里越积越多,仅被些许的甜腻气味钻入鼻翼便立即感到一阵眩晕,身体急速升温,小腹里好像燃起了火一样炽热。
不行!
这个非常不妙!
绝对不能被碰到!
艾拉蒂雅的直觉和理性大敲警钟,身体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粉色的浪潮朝自己当头罩下。
“抗拒……结界……!”
她在最后一刻运起魔力在周身支起一个阻止外界进入的屏障,液体落在屏障上温顺地向着两边分开。
房间很快被溶液注满,艾拉蒂雅隔着屏障以前所未有地警惕注视着周围梦幻一般的粉色空间,没有发现渗透的迹象这才长吐了一口气。
乳环和肛塞还在震动着,不给她重整架势的机会,艾拉蒂雅只能一边倚着剑身夹紧双腿一边等待停歇的时候。
没关系,现在有等待的空间,周围不知效果的毒似乎不触碰到身体就不会有事,接着只要……
只要…………
视野的边缘现出了点点金色的光粒。
和形成现在身上的项圈与腿环时相同的金色光粒。
料想也是形成黑衣下的乳环和肛塞时相同的金色光粒。
而它现在正对着的位置,是少女的下阴,再具体点,是连自己都没有触碰过的阴蒂与小穴。
“住手……”艾拉蒂雅颤抖着樱唇。
“我不允许……我是魔神,不能这么对我……”她死死盯着下体的位置,用最后的努力做出强硬的眼神,仿佛还如轰开大门时那样自信和威严。
“不要……住手……住手啊……”但声音却已经近乎哀求。
滴答,滴答,有水声在本该绝对干燥的空间里响起,那是紧并的大腿之间成分不明的液体流下。
最终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阻止光粒穿透衣摆,来到温软无垢的秘裂上方,宝石与金链依次成型,最后一只精巧的心形金环,正好扣住不时何时就已挺起的阴蒂。
“唏咿————♡咕呜!?咕、咳呃呃呃!?!?♡”
银发的魔神少女在淫具成型的瞬间仰首尖叫,凄美宛如天鹅的临终,而屏障应声破碎,粉色的海洋倾覆而下,将后半声的绝叫扼在了喉中。
艾拉蒂雅瞪大眼睛,两手卡着脖颈,百般努力也全然无法制止媚药顺着咽喉大口灌下。
而这不过是个开始。
瑰丽的媚药洗刷过全身,华贵的黑袍转瞬间被溶解的丝缕不剩,底下无暇的肌肤泛起一阵又一阵情欲的红霞,艾拉蒂雅浑身脱力地看着自己的双腿被浮力托起,看着制服自己的接在乳尖和阴蒂上的宝石挂坠轻轻漂浮,感受仿佛有灵智一般的水流在胸部和大腿间肆意嬉戏,而后一阵强烈的炽热从下体一直传递到小腹。
(渗、渗进来了!小穴里、屁股里、连子宫里都!好烫!好奇怪!身体要烧起来了!想要!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好想要!)
(我、我明明是魔帝!竟然被这种遗迹、这种机关!我、到底、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咕呜……不、不行了……思考不了了……已经……)
最后徒劳地蹬了几下腿,再也无法抗拒体内热量的艾拉蒂雅就这么在水底翻过了白眼。
几只气泡分别从嘴巴和下体的秘裂冒出向上升去,那是被媚药挤出的最后一丝空气。
少女无意识地向它们伸出手,仿佛在寻求什么救赎。
但救赎不存在于此处,不存在于地底一千米的邪神陵寝中。
气泡升到房间的顶端破碎,而少女的身体也失去了最后一丝力量,静静沉回了房间的底部。
(啊啊……完蛋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寂静,妖冶的粉色海洋之下,绝美的少女仰躺在自己水银般的长发上,带着奇妙的安详表情,再无声息,只有偶尔一阵神经质的抽搐。
………………
…………
……
轰————
“噗咳——咳、咳咳♡……”
遗迹深处的一处天花板突然炸碎,从中跌下一个纤美的身影和瀑布般的粉色药液。
艾拉蒂雅狼狈地摔在冰冷的石地上,用手肘勉力支撑起身体,双手卡着喉咙大声咳嗽,然后呕出一大口色泽妖冶的淫药。
(好、好危险——差点意识就——)
不可一世的魔神此刻状况一眼可见的糟糕,耸拉在外的舌头蒸腾着热气,涎水失控地从嘴角挂下,浑身淋漓的汗珠都被染成媚药的粉色,肌肤的细腻雪色尽数变成赤霞一般的绯红,小巧可人的乳首和阴蒂全部高高立起,稍一触碰便洒出甜腻的爱液,而早被濡湿的大腿更是紧紧绞在一起,无法自禁地互相磨蹭着。
尽管在最后时刻找回意志,爆发魔力从媚药的房间里脱困而出,但这短短的几十秒已足够媚毒渗透少女的骨骼与内脏,于是魔帝的威严和矜持都被销蚀得一干二净,任谁来看,此刻这在地上赤裸爬行着的都不过是个发着情的美艳雌性而已。
(好难受——身体好像要爆炸了一样——为什么、为什么我竟然会觉得难受——!?这样的我……咕唔♡!?……我、我会死吗,在这种地方!?)
艾拉蒂雅用最后的意志力克制住抚弄痒得发痛的乳首和阴蒂的冲动,挣扎着往前爬了一步,立即娇叫一声不住颤抖起来,浑身响起清脆的金属叮当声,倾注了无数魔力和珍稀材料的黑金神衣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新“衣装”正在此刻宣示着自己的存在感——金色的细链从项圈出发,依次穿过乳环,脐环,心形的阴蒂环再连接到身后的肛塞尾部,共同组成一件紧贴肌肤的链衣,加以瑰丽的红宝石装饰,便是此刻魔神少女身上全部的遮掩和装饰。
而好像还嫌这样不够淫糜一样,在链衣的最底下,四根金链两前两后地勾住阴唇,将魔神少女完美无瑕的、从来只被瞻仰而连自己的手指都没有触碰过的处女小穴强行扒开,暴露出内里樱粉色的娇嫩媚肉,以及摇摇欲崩的纯洁屏障。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我可是深渊魔神,这个魔界最强大、最完美、最美丽的存在!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被这种遗迹!被这样戏耍!——)
她仍旧不服输地抓着金链用力一扯,但本该无坚不摧的魔神之力却完全扯不开这看着不到小指粗的细链,只是徒让浑身的敏感点再受一轮刺激,让自己被强烈过了头的快感折腾着在满是淫液的地上滚来滚去而已。
好一会儿后,艾拉蒂雅缓过气来,抹开遮蔽视线的泪水,重新打量自己身上的束具,然后终于注意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注意到了自己为什么觉得身体如此沉重,一点力气使不上来的原因。
自己原本光洁,柔软,平坦,不见一丝赘肉的小腹,此刻已经如临产的孕妇一般高高隆起。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拉蒂雅爆发出了此生最为惊恐的尖叫。
“为什么!?我的身体!我的肚子!我的子宫!为什么!?!?”
不该是这样的!
我明明应该是凌驾一切的存在,永远不会被击败,永远不会被侵犯,一直完美无缺的才对啊!?
竟然被这种遗迹侵犯了什么的,在这种地方受种了什么的,骗人的!
骗人的!!!
这种事情不要啊!!!!
“快出去、啊♡、从我的子宫里出去、咿♡、不要、我不要怀孕!我不要——♡——”
她惊恐交加地一路退到墙边,犹自胡乱地挥着双手,一时间连魔法的使用都抛到了脑后,于是理所当然地不过白白牵动了身上的锁链,快感如电流一般窜过脊髓,激得魔神少女翻过白眼,分开大腿,就这么挺着肚子喷出了一股淫水。
这反倒让她冷静了一点,颤抖着抬起手挤压小腹,但子宫受到压迫,反而转化为更加强烈的快感,于是艾拉蒂雅再也使不上力气,被金属环贯穿的乳首颤抖着挤出了几滴浓郁的奶汁。
(冷、冷、冷静……不、不是小孩的感触,只是那些液体进到了子宫里而已,我、我还是处女……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可是魔神,和那些雌性不一样的……)
魔神少女在止不住的颤抖和把思维揉得七零八碎的快感中拼凑着安慰自己的话语。
(才、才不好啊!?这可是我的子宫!整、整个世界最贵重的子宫!竟敢这样玷污!我、我——!)
她转而又激动得玉齿打颤,惊怒交加但也措手无策地看着自己依旧鼓起的小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而且,好奇怪啊!从刚才开始,全部全部的都好奇怪!身体使不上力气,到处都烫得像烧起来一样,脑袋完全没法思考,我,我——)
(……我是为什么在这里来着?我要做什么来着?)
——为了变成○○○○
“?”
银发少女茫然地抬起头,什么都没找到,刚才一瞬划过脑里的仿佛只是被媚药烧坏了的大脑的错觉而已。
但随即另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视野中,一个壮硕身材的,刚过青壮年的雄性,穿着肮脏破旧的短袍,脸上好几道狰狞的刀疤,正以一种古怪的轻蔑目光看向这边。
“哼,闹这么大阵仗,吓了老子这么久,结果什么魔神,看看这幅样子,站街的娼妇都没有你能发情。”
弗弗拉奇居高临下地向着曾经不可一世的魔神少女投下视线。
“呜……啊♡……”艾拉蒂雅下意识地想要遮掩身体,但仅凭纤细的双臂和小巧的手掌连遮掩被媚药撑起的小腹都做不到,只能任着乳房和阴蒂和小穴以及更多的私处在盗贼审视的目光下更加剧烈地颤抖着。
先前自己俯瞰的雄性正在俯瞰自己,之前自己嘲讽的对象正在蔑视自己,如此的倒错感和自己凄惨的现状让她一时无法面对现实。
“嗯、♡”但子宫被撑得满满胀胀的感触冷酷地提醒着她这一切的真实性,于是艾拉蒂雅突然一挥右手,锐利的风刃扫出,被弗弗拉奇举着宝珠险险地挡下——他在这段时间似乎弄明白了不少这颗宝珠的用法——“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艾拉蒂雅扶着墙壁和孕妇肚艰难站起,魔力沸腾起来,将周身的液珠蒸发殆尽。
“竟敢害我遭遇这种耻辱,竟敢害我身体被这样玷污!饶不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怒意一时胜过了羞耻,杀意短暂压倒了不适。
她全然忘记这是自己挑起的事由,忘记自己无意义的嘲弄和不谨慎,在一以贯之的妄自尊大下一厢情愿地相信只要杀掉眼前的盗贼,只要消灭一切不顺眼的事物就能万事解决——这是这个魔界唯一教给她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于是独一无二的深渊神力再次爆发开来,摧毁墙垣,消弭建筑,连带着其他赶向这里的遗迹护卫也一起消灭,黑色的光辉照耀之处无可幸存,除了眼前看似不值一提的盗贼,他手里的宝珠绽着邪紫色的微芒,在深渊的黑光中摇曳不止,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确实地护佑着弗弗拉奇的安危。
“呜哇啊啊啊啊——杀了你————!”
艾拉蒂雅尖叫着,于是一直被遗迹压制着的三个权能同时爆发,雷电捕获于十万米的高空,寒冰猎取于黄昏的一枪,而火焰则由深渊尽数吞没,象征着艾拉蒂雅通向登基的战斗的三份战利品,三股力量共结成一道毁灭性的波动,撕开大地向着面前的小贼奔袭而去。
遗迹活化起来,天顶展开一片璀璨的星空,而坚实的地面和墙壁纷纷活化成坚韧的触须,流星落下,触群浪涌,整个遗迹前仆后继地阻挡着伟大魔神的拼死一击,而后纷纷解离得烟尘都不剩。
“快去死,快去死,快点给我去死——咕呜♡——咕哇哇哇哇!”
但艾拉蒂雅同样不好受,不曾知晓受伤和疼痛的魔神少女第一次受到了来自身体上的限制,于是她越是着急结束战斗就越是事与愿违。
乳环冷不丁地震颤一下,于是火海就裂出了一条缝隙;玉足不慎踩到地面的凸起,于是闪电开出了多余的分叉;然后满盛着淫液的孕妇肚受着神力交锋的冲击波摇晃起来,艾拉蒂雅一下瞪大了眼,落下的冰山陨石便就这么崩解在了半空。
魔神少女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又被还插在纯洁后庭里的肛塞逼迫着弯下了腰。
“为什么……还不死……我已经……我已经……咿♡……”
眨眼间远古的邪神陵墓已看不出它原来的模样,四处都是一片世界末日般的景象,星空被永暗的帷幕遮蔽,落下的流星碎片砸坏了陪葬嫔妃的雕塑,四下蹿行的地火和闪电烧穿间间客室,而宝物库没有打开的机会就遗落在了神力撞出的空间缝隙里。
毕竟是深渊的魔神,即使状况再糟也不是区区小贼和老旧的远古陵墓可以轻忽的对象。
于是纵使有着遗迹的护佑弗弗拉奇也只得狼狈地抱头逃窜,而作为始作俑者的艾拉蒂雅却比盗贼还要更加狼狈,她半弯着腰,夹着腿,双手抱胸,尖叫声和哭腔混杂在一起,全身都因为痛苦的忍耐而不住颤抖。
少女半根香舌耸拉在外,战战兢兢地呼吸着,被媚毒彻底侵染的喉咙连呼吸都会发生快感,让她念不出一个完整的咒语。
即使可以她也没有操控术式的余裕了,媚毒因为她的逞强而加速起效,少女身上的每一片肌肤都已变得比性器更加敏感。
(好难受、好可怕——身体、身体要爆炸了一样——有什么要来了——不行,要忍住忍住忍住忍住忍住——)
(至少不能在这里!至少要等杀了那个渣滓!贱民!下等生物!至少要保证没有人看到我的丑态之后!嗯——♡♡——)
又抑制不住地从胯间泻下一股淫水后,艾拉蒂雅终于如愿看到弗弗拉奇手中的宝珠在放出最后一阵邪光后崩解破碎。
遗迹的守护力量一时停顿,她立刻想也不想地驱使全部的神力涌向盗贼,后者还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掌中。
结束了!
她心中涌过胜利的狂喜——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赢过这么个别说自己,连稍微有点地位的贵族都不屑于正眼看待的男人感到狂喜——脑中只剩下弗弗拉奇连痛呼都没有就消失在了自己力量中的想象。
——啊啊,终于结束了……虽然稍微遭遇了点意外,但果然我是无敌!能击败我,能阻扰我的哪里都不存在,我……
所以,就那么一瞬间的,艾拉蒂雅稍稍放松了对体内快感的压制。
“♡♡♡♡————————!?!?”
然后下一刻头脑就已是一片空白,在来得及意识到任何事情之前,魔神少女高仰过天鹅般的脖颈,甜腻的乳汁和爱液从胸前与胯下一同飚射。
“什——么…………♡♡??”
绝顶的冲击一瞬间就将她的身心彻底击溃,奢华的身体跪落地上,但上半身却迟迟无法落下,不是因为倔强,而是在过于强烈的高潮下早就痉挛的再也无法动弹。
至高无上的魔帝少女翻着白眼,在满是淫水的地面上一波波地连续潮吹着,于是将要终结盗贼生命的最后一击理所当然的因这变故而消散在了半途,弗弗拉奇心有余悸地看着倒在不远外自顾自地高潮着的魔神少女,半晌才回过神来。
“什、什么啊!这种感觉!?好痛苦♡!又好舒服♡!好可怕♡!但是好快乐♡!我、我变得好奇怪啊♡!?”
乳环和阴蒂环上的宝石挂坠一同泛着煽情的光,华丽的金链震颤不停,火上浇油地向少女体内输送更多的快感。
艾拉蒂雅好不容易抽回一丝心神就发现等着自己的不过是更加致命的绝顶,于是再一次仰过头,翻过白眼,潮吹,腰与脖颈反折的角度让人担心这具纤细的肢体就要被其自己折断。
如此的往复不知几次之后,伟大的魔神终于被折腾的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不再有,弗弗拉奇走近时,只看到她嘴角流涎,双目无神地看着头顶的虚空,声如蚊呐,乳房和蜜裂还在不住地往外泌着蜜汁。
“好奇怪……死、是这种感觉吗……那样好像也不、错……♡”
世界末日一般的力量再也感知不到,就算刚刚才亲身目睹过,弗弗拉奇也很难相信曾经的宏伟遗迹变成此刻周围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残垣断壁,是眼前这挂着淫具,挺着大肚,比公主更柔软,比娼妇更淫糜的美丽少女所为。
“……竟然在战斗中高潮了,给这种无脑女登上魔帝的宝座,什么世道……”他忍不住啐了一口。
“哎……?”
艾拉蒂雅缓慢地把视线转向他,瞳孔依然还是扩散的失神模样,一时甚至连杀意都再提不起来,“我……?高潮了?不是……骗人的……我才不会……像低等雌性那样……”
“哼,自己还意识不到吗?好好看看自己下边吧。”
“诶?”艾拉蒂雅闻言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随即爆发出凄厉的尖叫,“什、什么啊!?这是什么纹路!?在、在吸我的魔力!?”
之前鼓起的孕妇肚已在消退,少女很快又将得见自己完美的身材,但她丝毫无法觉得宽慰,因为子宫里的淫药没有消失,而是正在透过子宫壁彻底融进自己的体内,同时浑身的魔力不受控制地向着小腹集中,经由吸收了媚药的子宫的改造,化成煽情的流光,在小腹上刻出一个粉色的心形烙印。
“哈,高高在上的魔帝陛下连淫纹都不知道吗?刻在毫不知耻的雌性身上的,比娼妇更低等的淫乱母畜的证明啊!”
“不要啊————!”
艾拉蒂雅一瞬间惊醒过来,慌忙地制住本该属于自己的魔力的流动,同一时间浑身的淫具又震颤起来,接连的快感扰得她娇声不断。
她顾不上这些,顾不上还在勃起的乳首和阴蒂,顾不上想要杀死的雄性就在面前,轻蔑而贪婪地扫视着自己身体发情的模样,她什么都顾不上,一心只想着阻止小腹上烙印的成型。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这东西、这东西吸收了这么多魔力,成型之后肯定就消不掉了!
淫纹什么的,不管是魅魔用来吸收精气的那种,还是作为被控制的性奴